薛空灵见她拘谨,知道留在这里也是无用。随即笑道:“姑娘,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,我来慢慢做就是,不碍事的!”
那女子这才双手递过干毛巾,忐忑不安的道:“既是如此,小女子这就告退!”
她说完便大木桶里的水倒入小木桶里,准备离去。
薛空灵此时已将女儿哄好,正用干毛巾替她擦拭身体,如今见她提着桶要出去,看看床上的一百两黄金,想到无功不受禄,连忙将女儿放在床上,提起装黄金的袋子道:“姑娘,在下冒昧打搅,住店没付店费,已是深感不安,如何再敢收邢掌柜这么多黄金?麻烦你把它带回去还给邢掌柜,就说他的心意在下领了,这黄金是万万不能收受的。”
那女子笑道:“薛大爷见外了,邢掌柜说薛大爷是店里的贵客,能来到本店,便已是本店莫大的荣幸,区区百两黄金仅供薛大爷给孩子添些衣物,又何足挂齿?他曾叮嘱奴婢,万万要请薛大爷收下,不然奴婢也不好向他交差,请薛大爷不要为难奴婢!”
她说完生怕薛空灵推让,连忙提着一满桶水走出房间,临走时竟连房门也不敢关了。
薛空灵知道她也是受了邢掌柜台之命,寻思若是执意退回金子,必会让她受责,一时不忍,轻轻摇了摇头,上前关了房门。
进了屋,他随手将黄金放在桌上,见床上那堆衣服中,有小孩子的新衣甚是可爱,拿在手里一摸,发觉竟是豹皮所制,大小甚是合身,不由为邢掌柜的细心感发感激了。
只是再想到钟相此人行事神秘,只在心下寻思道:“奇怪,为什么这些人对我如此之好,平白无故又是送金子,又是送衣服,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呢?”
一时之间,他虽觉得个中多有不妥,可想想这一路来,钟相等人对自己甚是恭敬,只觉自己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腑,一时甚是惭愧。
好不容易将女儿身上衣服穿好,邢掌柜刚好又提了一桶热水,拿了新的毛巾,衣服再次进得屋里,恭请薛空灵沐浴。
薛空灵再三道谢之后,执意要将桌上那袋黄金送还他,哪知邢掌门再三不肯收回,最后竟逃也似的出了门去。
薛空灵无奈,这才将黄金和女儿皆放在床上,除去身上衣物,好好泡了个澡,只觉多日来的劳累奔波,只有今日才算安静片刻。
待洗好澡,换好邢掌柜送来的一袭白衣,薛空灵只觉大小正合适,就如量体裁衣一般,心中对邢掌柜的一双慧越发敬佩了。
可随即想起明教教众服饰上皆有一朵鲜红的火焰标志,他不由一惊,连忙抬臂去看,却见袖管上洁白如云,什么都没有,这才松了口气。
就在这时,邢掌柜又亲自送来丰盛的晚餐,有酒有菜,还特意为薛空灵的女儿熬了燕窝粥,蒸了一碗香喷喷的鸡蛋。
薛空灵再三感谢,送走邢掌柜,这才先喂女儿吃饭。
小家伙今日胃口很好,各吃了大半碗,这才饱了,随后泛起了困意。
薛空灵将女儿放在床上,哄她睡去,这才胡乱吃了些饭,只是滴酒未沾。
待邢柜台将饭菜残羹端出去,薛空灵这才坐在床边,一边守着女儿,一边掏出怀里那晚上官飞儿留下的东西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