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二五章一丘之貉?(3/4)
纵然梅萧仁不怎么懂水利,但是河堤本是抵御洪流的铜墙铁壁,在上面凿个窟窿还了得?
梅萧仁命他们停工,送走旧部之后召来工房的官吏询问。
船舱里,梅萧仁坐在书案后面,几个官吏站在她面前,几乎全埋着头不敢抬。
“谁的主意?”她淡淡开口。
官吏只道:“卑职们万不敢擅自动河堤……”
“府台大人知道吗?”
“府台大人来的时候此处还没动工。”
梅萧仁转眼看向一旁,心下思忖一番后已知答案,看来是有人花着朝廷拨下来的银子,用着修河的人力,瞒着老李私自凿了这条沟渠,意在为附近的庄园引水。
随后她想起了时常去同知署的几个乡绅,他们求的仿佛就是这件事。
梅萧仁即便知道了是谁的命令也没点破,她看了看几个官吏,几个官吏也怯怯瞧了瞧她,大家都已心照不宣。
“再去看看。”梅萧仁说完便起身出了门。
河堤前,梅萧仁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凿穿的那处。
春耕时节的江南从不缺水,那些乡绅求着高靖书凿沟渠,无非是想借朝廷的人力财力帮他们干
件一劳永逸的事,免了他们自己凿井打水之劳。
梅萧仁担心的不是高靖书在以权谋私,而是这下面的河堤被这么一凿,周围已有了大大小小的裂痕,且不说能否承受继续加高的重量,就怕连洪涝都抵挡不住。
她回头问道:“最近可有公函送至?上游的河工做得如何,有无近期即将贯通的河道?”
“回大人,隋安府衙前几日来过函,说惠河即将贯入锦河。”官吏道,“卑职已将此函呈报同知大人。”
梅萧仁闻言沉默不语,这封函,她连影子都没见过。
江叡一直漠然站在她身侧,听见这话才俯身凑在她耳边道:“被架空的滋味不好受吧,我若是你,定把他们狠狠骂一顿,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分管河工的正主。”
梅萧仁没有照做,她已不是初入官场的懵懂之辈,岂会不懂意气用事是会有后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