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国公前面站的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,穿的是绣着金蟒的朝服,好似比国公大人更厉害。
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同龄不同命……楚子丰正在心下暗叹,见那男子回头怒瞪了他一眼,脸色不太友善,他便点头哈腰,万不敢在皇帝面前乱得罪人。
一路进来,他只顾着瞧左边,走到正中才看向右
边,最先映入他眼中的是个紫衣身影,因为那人站在右前排头第一个。
楚子丰心下打了个哆嗦,他知道楚钰是丞相,原以为丞相只是个外臣,比不过皇亲国戚,现在见楚钰那架势怎一个盛气凌人,他因而想起了一句话,叫:一人之下万人之上……
楚子丰心里诚然怕了,可怕归怕,片刻之后又觉得不甘心。
他俩同一个祖宗,同一个爷爷,凭啥楚钰能当丞相,他就得当匪头?还他奶奶的是个没权的匪头!
夏国撑不住了,拉的仇恨全落在了他身上,害他亡命天涯不说,如今连小梅儿都把两国血债算他头上,厌恶他,还跟着楚钰跑了,凭什么?
上天不公,他得替自己讨个说法,丞相就能抢他媳妇儿?
再说了,楚钰早就想杀了他,他根本用不着向着“自家人”,还是跟着魏国公稳妥,他有国公大人的把柄在,命就丢不了。
楚子丰照着之前学的规矩,敛了衣袍跪下磕头,“草民叩见陛下。”
天宏帝高坐尊位,肃然开口:“你是何人?”
“草民姓楚名子丰,祖籍宣州云县。”
刑部尚书侧目斥道:“一个宣州来的愚民,竟敢在上京放肆!”
“谁说宣州来的
都是愚民,你说这话也不怕得罪了你们丞相大人。”楚子丰抬头看向顾楚钰,嬉皮笑脸地问,“是吧,堂兄?”
顾楚钰只是回头看了楚子丰一眼,并无不悦,更没有动怒。
“大胆!”刑部尚书又是一声呵斥。
楚子丰不仅不怕,还故作委屈:“兄长,你好歹帮我说句话呀,你的手下骂咱们宣州人是愚民,你不也是宣州人吗?”
天宏帝遂问:“顾卿,你认识此人?”